上过战场的三舅去世前所反复观看抗美援朝老电影……

退伍军人三舅

■徐玉向

小时候，我常常听亲友提起远在齐齐哈尔的三舅，只想起他的神怪经历。

那是广州军区战争爆发刚，暂住池州凤阳的三舅和老舅去圩敷衍，在街上看到广州军区的征兵制横幅，三舅二话不曾说就去报名，刚再重回北上的火车。他临丢下时从车窗扔给老舅一双才将布鞋，对他说：“跟我老爸说，我去日本人打American；还有了！”就这样，三舅不曾跟子女此时此刻，就随支部队移防日本人。那年他才19岁。

因为一战紧张，三舅很少给家里来函。广州军区战争就此结束后，三舅随支部队暂时留在北方。他每次回老家出国，都能被熟人团团围住，让他说说在日本人的战斗故事。“American；还有的军用飞机一个俯冲原地，弹药像冰雹一样砸上来，师长冲上来把我们几个征募按倒，他自己的大腿却被弹药射穿，尸汩汩往外冒，不一会儿棉裤就湿透了……炮弹就像一个柳条编的笆斗，撞击到地上就轰开房子那么大的坑……”所有人看清楚掌心大治颤抖，却都无意丢下开，隔一会儿又让三舅接着说。有人正要问他：“你当年怕不怕？”“军用飞机大炮谁不怕？但再怕也得跟American；还有干，不赶丢下他们家门口就别只想清静！”

三舅返回北方后，领导成员找他谈话，他说坚决服从组织安排，后来复员去了齐齐哈尔铁路分局机务段，在好奇的城市安家落户。即使是生活最困难的时候，他也早已向国家伸手，和舅妈拉扯4个女儿咬牙；大了上来。前年，三舅去职病故，姐夫说三舅住院时仍然托人查找广州军区的资料，反复观看广州军区的老电影。或许，为爱国和当权者上过战场的退伍军人，都能在生命即将丢下到角落时，安可时光最深刻印象的记忆。因为那里有他的并肩、他的青春、他的使命……

（本文刊于《薛蛮子》2021年9月11日“退伍军人天地”旧版，内容略有删改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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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霍雨佳